13/7/2018 《HEREAFTER》試閱Ch.0 Prologue 序言
她就像是一個奇蹟。 對李澤言來說。 她笑起來上揚的嘴角,手心微涼的溫度,老愛替別人擔心的個性,甚至到她躲在角落低聲的啜泣。 不知道為什麼,跟她在一起,自己所擁有的時間似乎沒了意義,把她抱在懷裡,她身上淡淡的洗髮水香氣圍繞著他,就是全部。 也不知道李澤言這個人是怎麼走進我的心裡的。 一開始,的確是很討厭他,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,眼神更多時候是注意他這個人。 他認真的表情,外套殘留的溫度,在雨中溫柔的話語,舉手投足間不自覺的優雅,嘴角偶爾露出的壞笑,慢慢地取代原本他嚴肅的第一印象。 當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,心跳的速度加快到幾乎是長跑完的頻率,而慢慢湊近的臉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不容質疑,平時工作時握著筆的手握著我的。 我只確定,我的腦那個時候,失去運作的能力 Ch.1 Coincidence 巧合 我下班了。 早上時戀語市的天空有點灰,但我想了想,還是沒把雨傘放到背包裡,天氣預報也沒說會下雨的。 偏偏就下起了毛毛雨。 我站在公司門口,看著雨嘆氣。 「算了,還是自己走去地鐵站吧。」 就在我已經走到地鐵站的時候,一陣緊急煞車的聲音從後方傳來,後方2車就準備要追撞上……時間被暫停了。 李澤言從地鐵站裡走了出來,雙手交叉在胸前,在我旁邊站定。 「這可真是麻煩啊,」他嘆了口氣,「不過,為什麼你會在這裡。」 「下班要回家。」我看著他,「總裁大人的車是拋錨了嗎?」 他別過頭,「剛好而已。」 我忍不住失笑,「那這個你打算怎麼處理?」 他看了我一眼,「你覺得呢 ? 」 然後露出一個有點嘲弄味道的眼神看我。 我遲疑了一會,開口說,「我們……一起把人救出來吧?」 李澤言笑了一下,「看來你還是有腦袋的。」 他脫下外套交給我,「幫我拿著就是最好的幫忙了。」 說完,自己走上前去把前車後座的人扣上安全帶,後車的副駕駛座旁車門打開,把小孩子抱下車。 「這樣子就可以了 ? 」我問他。 「嗯,剩下來的就是他們的命。」他嘆了一口氣,「你吃晚餐了嗎 ? 」 我輕輕搖頭。 「走吧,一起。」他的口氣帶著一點不容許我反對的味道,但是眼角卻是帶笑的。 說完,他轉身往地鐵站裡走,不時回頭看我有沒有跟上,後腦那邊有一小撮沒有撥好的頭髮跟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。 我忍不住笑了,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,「等等,你的頭髮沒撥好呢。」 他隨手揮了揮,「沒關係,不用管它,你現在要想的事情是等一下要吃甚麼。」 等到進站後,他才恢復時間。 下了地鐵,他帶我走到 Souvenir 的前面,並打開鐵門。 「你想好了沒。」他倚在門邊看我,挑起好看的眉。 「這個…」我欲言又止,「我……」 「行,知道你不知道了。」他抬手制止我,自顧自地走進去廚房,「先別進來廚房,在外面等。」 我在店裡走來走去時聞到廚房裡傳來咖哩的香氣,混合著一股海鮮的味道。 他端著咖哩龍蝦出來放上桌,「去洗手。」還比了比洗手間的標誌。 「你今天,怎麼突然做飯給我 ? 」吃飯時,我像是想起了甚麼。 「……在研究新菜單。」他停頓了半晌。 「沒有別的?」我皺了下眉。 「……地鐵站前的事,」他嘆了一口氣,「別放在心上。如果新聞播出了甚麼的話。」 言下之意,感覺就是有壞事會發生。 我放下刀叉,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,果不其然,那是一場死亡車禍,只有被李澤言救出的嬰兒還活著,眼淚不聽話的滾下來。 「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結果 ? 當時明明就可以救的!」我忍不住對他大吼,「我親眼看到你把小孩子抱出來,為什麼……為什麼!!」 「……這個,會破壞人類的平衡。」他很冷靜地看著我,「我雖然能夠掌握時間,但是不能破壞平衡。」 「你跟我說,如果你救了他們,他們會如何。」 「……」他別過頭,「還不到能告訴你的時候。」 聽完,我站起身,拿了包包走出店裡。 有一種打從心底的憤怒跟懊悔從心底湧上,我看著已經昏暗的天空,腳步沉重。 李澤言看了眼手錶,表情若有所思。 她就這樣子,走了。 Ch.2 Implicit 不言明的 其實我很久沒有看到李澤言用他的 evol 能力。 也許他是不喜歡吧,畢竟用一次會受影響的可是這麼多人。 從上次之後,我就算去華銳也很少看到李澤言了,大部分是魏謙拿文件給我。 而他的辦公室門,始終關著。 我來來回回的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,手都舉起來想敲門了。 最終,還是放下。 李澤言看著剛剛裝在他辦公室門口的監視器連結到他電腦裡的畫面, 雙手交疊放在桌上。 畫面裡的女孩一如往常提著包包站在門口,但手舉起了又放下。 似乎是來找自己的。 十分鐘後,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踩著高跟鞋走了。 他不斷的看同一個畫面,腦子裡迴盪之前她拋下自己走掉的毅然決然。 他之前稍微研究了一下,其他的evoler沒有這個問題,因為他們不會影響到秩序。 但是因為時間這個東西牽涉的範圍太廣,包含人命跟安排在內,他可以改變的太多,在使用上要特別小心。 「我也不是不救……」他把手放到後腦勺,微微向後揚首靠上椅背,小聲地喃喃自語,電腦的畫面持續的播放。 隔天。 我中午吃完飯回到辦公室,桌上多了一個牛皮紙袋,沒多加甚麼裝飾和印刷,一打開,只有一個用透明容器裝著的焦糖布丁,袋子裡還有一支湯匙。 它還微微溫熱著的。 我想來想去,認識我的人裡能做出這麼精緻的布丁也只有一個人,但他又是怎麼送過來的? 在紙袋的底部有一片厚紙板,拿出來之後背面用清晰整齊的字體寫著,「我請魏謙轉交的,別忘記你這周的匯報跟文件。」 ……自然得感覺好像我一定會拿起紙板來看一樣。 接下來的幾天,只要一到中午,桌上就會冒出紙袋裝的布丁盒,底部翻過來的字每次都不太一樣。 「認真工作,你上週的文件欠了多少。」 「不要大驚小怪,你上週的匯報還可以。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子做,但基於魏謙天天幫他跑腿送一大堆文件還外送布丁來的份上,我還是把它吃得一乾二淨。 習慣後,我也越來越期待每天一個的布丁,感覺像是問候,即使他未言明。 --------------- 即使,我們都沒有見面。 李澤言看著紙板思索已久。 「時間差不多了,總裁。」魏謙在Souvenir外等了很久,遲遲不見蔡老先生拿紙袋子出來,於是他在門外稍微大聲一點的說。 過了5分鐘,蔡老先生終於拎了袋子出來交給他。 「店長,我先告辭了?」蔡老先生小聲地說。 李澤言朝他揮揮手表示沒事,自己則轉身看向那些有寫字但沒送出去的紙板堆,每一張都有一句「我想見妳。」 不知道為什麼,他開始痛恨自己的 evol 能力。 他懂她想要他救下能救的生命的心情,但他又不能做什麼,基於公平。 她對任何事物都有著同樣一份的溫柔,嘴角帶著的微笑,時常睜大而清亮的眼睛,充滿好奇和活力,面對自己給她的難題也毫不畏懼,勇往直前。 「我這次,一定會做出讓你驚豔的企劃案!」 她認真的表情其實早就,留在他心底。 李澤言閉上眼,女孩的表情浮現在腦海裡,久久不散。 評論已關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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